一天后言海棠和江楚生先到达了逡州。【必去阁 www.bequge.live】
两人自从离开后,就再没回来过,转眼几天过去,这逡州的街上瞬间肃静了不少。
商贩们都老老实实在各自的摊位待着,连个吆喝都没有。
逛街的人没有了“逛”的愉悦,都各自怀着目的,把东西买到手就直接归家了。
街上没有孩童,也很少见妇女,就连最繁华的春悦阁都闻不见响动了。
那大门紧闭着,连门子都没有。
言海棠觉得这一切都太不寻常了,几天这里似乎发生了什么,或者即将要发生什么。
江楚生也看出了异常,提议道:“找个人问一下吧!”
旁边的摊位上,一个体格健硕的男子正蹲在一菜农那挑着几颗白菜。
江楚生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头。
那人猛然回头,警惕的看着江楚生。
“你要干嘛?”他目光落在了江楚生的那把宝剑上。
江楚生笑了笑,顺手把剑甩给了言海棠,道:“兄弟,你不要害怕,我是逡州人,就是好几年没回过家了,想问一下咱这里最近有什么变化?”
江楚生的操着地道的逡州口音,眼神真挚的看着男子。
男子犹豫片刻后,放下手中挑了一半的菜,从地上起身。
他朝两边看了看,严肃的道:“你们回来的不是时候,如果有去处,就赶紧逃吧,这个地方呆不下去了!”
江楚生一脸疑惑,问道:“哦?为何这样说?”
那人观察了一下江楚生和言海棠的打扮穿着,又看他俩气质脱俗,不像是会怕事的人,才道:“当然,公子若是还有些本领,就留下来,替咱这逡州城做些贡献吧!”
他又瞄了一眼左右,才敢凑近江楚生低声说:“这件事说来话长,本是好事一桩......”
江楚生洗耳恭听。【56书屋 www.56book.cc】
“前些阵子,在京都来了位好事者,那人本事很大,来了之后就留在咱这逡州城了,他每天上街部位别的,只为抓几个小贼,久而久之,这附近,甭管是大盗还是小贼,都被他一抓一个着。
他没来几天,街上就清净了不少,整个城区几乎可以做到夜不闭户。
邻里之间也和谐了不少,没必要因为这家丢了东西就怀疑到隔壁家了。
百姓闷都说这京都来的人就是比咱这个穷山沟的当差的好使。
那个义士我也见过几次,个头不高,眼睛挺亮,一看就是个机灵的人。
可这样下去也容易得罪人,他这是断了一些人的生路啊。
那些人不依不饶的,来滋扰了他几次了。
他好像功夫还不错,每次都很轻易的把那些人就打退了。
然而那些小贼的头目并不死心,放话出来,要毁掉他的成果。
言外之意就是要报复百姓。
这些天城里的百姓都人心惶惶的,妇孺都不敢出门上街,家里如有需要的,都是家里的汉子出来采购。
哎!都是那些小贼闹得呀!”
言海棠听来听去,这男子说了半天,敢情是在说:“钱六郎”。
钱六郎自从来了逡州,每天早出晚归的,都没见个人影,苗岭也没跟着去。
就知道他必定要在逡州成“大有作为”。
没办法,他有职业病,一天不抓个小贼,他整天都会心神不宁的。
言海棠也没特意要求他什么,把他带来逡州,替百姓除一除贼患也算积德了。
谁知这家伙上了瘾,非要把所有的贼都一网打尽,亏他还是“贼祖宗”,他不懂得天下小贼一家亲。
做人留一面,日后好相见,天下的贼层出不穷的,哪有让他一个人抓完的道理?
说报复性最强的行当,也就属这小儿小贼了。
按照律法,抓进去没几天,就又要放出来了,重者也最多关一年。
这些小贼出来后,首先要报复的就是那些抓他的人,还有被偷的那家人。
钱六郎正是走向了这个死循环,这里不是京都,不是锦衣卫的地界,那些小贼没有势力的压制,当然会毫不忌讳的报复了。
那男子满面愁云的说了半天,发现江楚生面部神情依旧很平静,他有些失望的叹了口气。
道:“没事,要是觉得惹不起,躲远些就好了!”
说罢,他又转过身继续挑剩下的白菜。
言海棠把宝剑还给了江楚生,问:“你怎么能看着此事?”
江楚生抬眼看了看街上稀薄的人流,道:“贼患不惧个人,不惧律法,但是却害怕各方大势力!”
言海棠眸子亮起来:“所以......你要动用青莲教的关系么?”
江楚生拿剑负手前行:“也未尝不可!”
言海棠觉得,这一路上,江楚生好像有意在与拉大距离。
两人并肩而行时,江楚生总是有意无意的稍后或靠前两步。
言海棠知道,青塔寺里的那个秘密又给他重新织了心结。
这个心结不除,她二人就会永远纠结于自己的身世处境。
爱一个人也难得痛快!
她小心翼翼地维护者这份爱情,总觉得那天江楚生就会转脸不认人,或者他对自己地爱很浅薄,不足以抗衡他心中地恨意。
言海棠垂下眸子,眼底凉意尽显,她装作若无其事的跟在江楚生后面。
两人回到了逸楼,逸楼里竟然多了许多人。
最里面一个小个子的人正在对着这些人说着什么。
言海棠一眼认出了钱六郎。
她满心疑惑的站在门口观察了片刻。
才知道钱六郎是要纠集群众来抵抗贼患。
钱六郎正声情并茂的煽动者民众的情绪,突然从人逢中看到一个身穿劲衣,头绑马尾的女子,和一袭白衣,面容俊俏的男人。
钱六郎惊呼:“头儿,您回来了!”
这一声叫唤,也打断了众人的情绪,他们纷纷转头朝门口看来。
言海棠和江楚生穿过人群,站在了最前面,问:“最近遇到麻烦了!”
钱六郎杏眼瞪大,道:“没......没,我怎么可能给您惹麻烦呢?”
然后使劲朝那些民众摆手,示意他们赶快离开。
民众不知所以,愣在原地面面相觑。
言海棠挥手拉下了钱六郎的胳膊,道:“好了,这种事你也瞒不住,我已经知道了。”
钱六郎惊诧的张大嘴巴:“知道了?”
言海棠点头。
钱六郎抬手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继而才看向言海棠身边的江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