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海棠走后,朝堂上的关注点就不是她了,最近漠北闹得又凶了,宣景帝已经派了得力的将士去抵抗。【必去阁 www.bequge.live】
他可失去其他地方,但是对于漠北他必须要打赢。
漠北是他的心结,他这把年纪了,这一次大概是他今生唯一的一次的机会了。
他做准备要去漠北“寻仇”了,那个他毕生所坚持的心愿就要靠他自己去完成了。
他等了半生,江楚生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四皇子的身份有人爆了出来,说青莲会的舵主是大明朝的四皇子。
宣景帝知道这是江楚生要开始夺权了,他很欣慰,在自己去漠北之前,还能听的着江楚生叫他一声“父皇”。
虽然这声“父皇”含有重重杀机。
凡是都要走个流程,虽然他心知肚明江楚生就是他的四皇子,但他还是要派人去查一下,好让江楚生正大光明的走进朝野,坐着名正言顺的大明国君。
对于着朝堂他丝毫没了牵挂,楚行衍的罪行他已经排白耀暗地里搜查了,不出半月,楚行衍的党羽就要倒台了。
太子那边不是江楚生的对手,太子那帮老臣就算有心与江楚生争一争,但是双方势力太悬殊了。
青莲会的势力他们也不是不知道。
不过他也坚信,江楚生恨的人是他,就算江楚生得了皇位也会对太子留一份生存空间。
张岳一路上马不停蹄的走了几天,终于到达了大明边境。
此时天已经暗沉下来,他一路上都能碰到四处流传的百姓和士兵。
他牵着马,进了茨州城,想着城内破败的一面,和地上满地的尸体,特就越发担心言海棠的安危。【53言情 www.53yq.com】
城内百姓哀嚎,伤病兵数,边上还有正扭打在一起的双方士兵。
他看着百姓们奋力敲打的衙门大门,外面站着的卫士却丝毫不敢上前帮忙。
他心里有些气愤,虽然言海棠的命很重要,但他到了这里,就不能不顾城内百姓的安危。
他把马晾在了一边,拿着锦衣卫同知的腰牌,叫门内的人出来见他。
果然还是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还是境地来的锦衣卫同知。
茨州知府带着茨州城的一众官员蹑手蹑脚的十分谨慎的开了大门。
茨州知府见着张岳拱手拜了拜,想要邀请张岳一同进衙门避难。
张岳冷哼一声,板着脸,叫他看了看衙门门口的遍地尸体。
官员们半捂着眼,十分恐惧的看着地上死状惨忍的百姓和官兵的尸首,不紧汗颜。
张岳也懒得跟他们废话,命令他叫城内的卫士都去守卫百姓。
茨州知府不情愿的点了点头。
张岳看着他们把卫士都调离的衙门口才离开。
卫士们终于不用干守在衙门口了,他们可以为了城内百姓一战了。
几万人的队伍突然蜂拥而出,在气势上就压倒了东吁残兵。
这一次,茨州城很快就得到安宁。
由于一路上都是四处逃窜的士兵,张岳不知道言海棠到底在何处。
他一路打听而来,就只得到张大彪要战士们四处分散的消息。
不过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他在城外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那人是当日张岳在逡州剿匪时,所抓获的山匪老二。
老二能跟着张大彪从军还是张岳提议的,也算是变相的给了他一条活路。
所以老二再次见到张岳还时,还是十分感激的。
军营里的女人只有言海棠一个,稍微留点心眼的人都认识她。
老二是最后一批分散开来的士兵,他说他走时言海棠那一行先锋士兵还留在营地。
张岳跟他打听清楚了营地的具体位置后,就急不可耐的朝着那里狂奔过去。
张大彪把能撤的士兵都分散开来了,只留下一小部分人,跟东吁士兵迂回作战。
言海棠也在这些人当中。
但是张大彪计划的好,却抵不过东吁士兵在人数上的巨大优势。
虽说在逡州城里士兵已经返回帮忙,但现下军营的大明士兵也不过五千人。
这五千人中还包括了李云山的精兵。
这一场仗,打了很长时间,言海棠他们丝毫得不到喘息的机会。
东吁士兵们一直攻的猛烈,他们不敢有丝毫的怠慢。
很快,大概有一盏茶的时间,他们的人就被东吁士兵逼到了河岸边。
几万人对打几千人,胜利来的一点压力都没有。
东吁将领骑着马,带着胜利着的目光鄙夷着眼前的笼中之鸟。
言海棠也知道他们现在已经丝毫没了生还的希望,但是他们能阻挡一阵是一阵。
言海棠的背部,臂膀都已经被割了数道,她从伤口留下的血迹,也已经被雨水冲洗干净。
她穿着湿漉漉的军衣,艰难的一次又一次举起长刀。
她感觉她这把弯月刀一次比一次重了。
可是本就颓败不堪的局势,接下来的一幕,就让言海棠更加雪上加霜了。
她身边的一名大明士兵突然倒转刀锋,把刀口对向了她。
那名士兵奋力朝着她砍去,言海棠只能斜身躲避。
紧接着,一个又一个大名士兵朝她砍来。
言海棠突然意识到了,这是李云山带了的精兵。
他们刀法敏捷,训练有素,武力超高。
李云山来了军营几天,一直恪尽职守的,不露出半分异常,原来在这里等着她呢!
言海棠有些怅然,她可以死在战场,死在敌人的手里,就是不能死在自己的同胞手里。
这个时候,他们这样做,至自己性命不管,至其他士兵不管,至大明的江山不顾。
只是为了一个人的一己之仇!
李云山这个走狗!言海棠心里暗骂。
他躲避着,但还是被砍了一刀又一刀。
她实在没力气再战斗力下去。
她被一把刀抵着,躺在地上,扬头问他们:“你们这样做对得起谁?”
那名持刀士兵和边上的士兵对视一眼,眼里也有些不忍,他道:“我们身为人兵,就得听令行事,将军让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得做什么,他就是要让我们去死,我们也毫无怨言!”
言海棠用双肘撑着地,费力的抬着脖颈,苦笑一声:“真的就毫无怨言吗?你们到底是陛下的士兵?还是他李云山的士兵?就算他要你们做出有损国体的事情,也是毫无怨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