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脏?这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在一个屋,你还有脸说我心脏。【53言情 www.53yq.com】”
二大妈怎么着也是这院里管事大爷的媳妇,平日里在这院也没受过别的老娘们的臭脸子。
当即立马双手往后腰一插,脖子一梗:“都是千年狐狸你别给我玩什么聊斋,你年轻那会什么样,院里人谁不知道。
我问你,刚结婚没几天,那娄半城见天的过来找你,天天晚上才回来,谁知道你们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要是往常高春凤和二大妈吵架说两句也就忍了,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当着刘朝的面,她格外爱惜自己的名声。
鼓着眼睛,咬着牙挣扎着做起来:“你放屁,还我孤男寡女的,你叫刘朝去你家修柜子就不是孤男寡女拉?
还说跟娄董事出去,我给人家当佣人打扫卫生,不出去给你家扫呀?
倒是你,这么编排娄董事,万一传到人家耳朵里,就不怕给你家那口子小鞋穿,别忘了,人家可是在轧钢厂当领导呢。”
“狗屁的领导,厂里早就传开了,姓娄的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别到时候把他抓了,把你们俩那见不得人的破事抖搂出来,老娘我看你还有脸见人?”
老话讲三个女人一台戏,刘朝现在觉得说的一点没错,这才两个他都觉得头大。
俩老娘们都是急头白脸,说话跟连珠炮似的,谁也不让着谁,要不是刘朝杵在俩人中间,早就撕吧起来了。
“哟,您操的心可真不少,我这身正不怕影子斜,倒是您呀,脸蛋长大跟窝瓜似的,身段像水缸,就是想跟人家传出点闲话,怕是人家都不答应。”
最终,论养气的功夫还是高春凤更胜一筹,斜靠在床头,眼珠子往上一翻,说话怪声怪气。
尤其还当着刘朝的面说自己丑,把二大妈都给气哆嗦了:“我挠死你个不要脸小贱蹄子。”
说着两只手弯成鸡爪,开启了战斗模式。【53言情 www.53yq.com】
“这大晚上可别动手,有什么事好好说。”
刘朝刚才可占了人家不少便宜,当然不能让高春凤受到半点伤害,拦在俩人中间拽着二大妈就要往外走。
“呦,他二大妈这就走呀,不送啦,这大晚上的家里没人,让人家刘朝别待太久,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好说不好听呀。”
看见刘朝保护着自己,高春凤高兴了,憋着嗓子都不好好说话了,在床上翘着兰花指像是打了胜仗的大将军。
这二大妈还能忍,脑门上的火气腾腾的往上燎,再加上刘朝为了高春凤使劲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也不帮着自己说话,心里委屈的都不行了。
又生气又委屈,不知怎么的眼泪就流出来了,猛的推了刘朝一下,顺手把他后腰上的大黑星拔了出来,枪口指向高春凤:“叫你胡说八道,看我毙了你。”
“住手,放下枪。”
刘朝在枪被拔走时心里也是惊了一下,在看见手枪保险还没打开,立马表现似的挡在高春凤身前。
把这老娘们感动的眼珠子都红了,心里霎时间全是刘朝挺拔的背影。
“把枪放下,我告诉你,这可不是开玩笑的。”
一时大意枪被掏了,刘朝脸上也不好看,拉着臭脸大声的呵斥。
二大妈本来心里就觉得委屈,又被刘朝这么吓唬,更激动了。
拿枪的手不断挥舞,让刘朝都心惊胆颤的,就怕二大妈不小心碰到保险走了火。
“啪”
一个响亮的大嘴巴子呼在二大妈脸上。
“闹够了没有?啪啪啪啪啪。”
刘朝把枪夺回来,抬手又是五个嘴巴子。”
“你敢打我?我不活啦,呜呜……”
二大妈霎时间如同一个满心怀春的少女被心爱之人抛弃的无助模样,瘫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
动了手,刘朝也不后悔,这犊子现在回想起来也是一阵后怕。
真要是枪响了,他可就毁了。
“行了,别哭了。
还有胆子动枪了,我看你是吃了豹子胆。”
刘朝不带半点感情的吼了一句,也不搭理两个老娘们,把枪好好的放回腰间的枪套里,把二大妈扛在肩上,就出了屋门。
一路上二大妈还在小声的抽泣,她现在也明白过来刚才是有多危险,也不怎闹腾了。
但碍于刚才刘朝打她了,还是一点不配合的使着性子想要跳下来自己走回家。
哪怕回到刘海忠家里,俩人小声的争吵也没停。
“你干什么?现在想起我来了?
“你走,去找那姓高的狐狸精去。
“别碰我,你不是喜欢吃娄半城的下水嘛,你去呀。
“呀,朝子饶了我吧,我知道错了……
屋里没有开灯,就这么黑着影,吵架的声音慢慢的传了出来,只是声音后来变得有点怪异。
夜终于静了下来,只是东方已经微微的亮起一抹鱼肚白。
相比较刘朝今晚周旋于两个娘们之间的心累。
远在城外拉粮驻地的刘海忠更多的是身累。
从四合院到城外可不近,刘海忠这一路小跑过来,早就浑身大汗。
幸亏是身上的工具箱和手上的大锤早就扔给了光天光福,要不然就不光是嘴角起沫子了。
“终于到了,光天光福把家伙式给我,精神点,跟我走。”
刘海忠张着大嘴好一会儿,才把气息调匀,出了一身汗,体内那点酒精也跟着排了出去。
拿过儿子递过来的工具,大步流星的就朝帐篷区域走。
北城临时驻地,帐篷连成了片,一眼望不到头,天还没有大亮里面就人头涌动,嘈杂的说话声就传了过来,只是听的不真切。
“你们几个站那,干什么的?”
没走几步,就从一顶挂着治安标牌的帐篷里蹿出俩人跑了过来,拦在刘海忠前面。
“同志同志,我是轧钢厂的,这天寒地冻的乡亲们不容易,我过来看看有什么能帮忙的。”
过来的俩人,一人穿着治安服,另一个个头稍微矮点的戴着红袖箍,应该是街道上的。
刘海忠老老实实的半点不敢放肆,举着手里的锤子和工具箱:“我是高级锻工,给老乡们修个车架啥的都不在话下。”
先是红袖箍过来,问了三人的一些基本情况和住址,冲穿治安服的高个点点头,表示人没有问题。
“红星四合院?这大晚上走过来可不近,觉悟够高的呀。”
“啥高不高的,为乡亲们服务,是咱们工人老大哥应该做的。”
这段话,刘海忠在来的路上都不知道在心里预演了多少回了,现在更是张嘴就来。
听的治安员都竖起大拇指:“是咱四九城爷们,只是……”
“只是什么?”
刘海忠接过治安递过来大前门点上,随口回了一嘴。
“只是我们治安领导下命令了,除了乡下来的老乡以外,城里的任何人都不让进。”
“什,咳咳,什么!“
刘海忠听这话,一口烟憋在嗓子里,呛的直咳嗽。
“是这样的,城里不少单位都派人过来,还有自发过来帮忙的,人太多了,已经出了不少乱子,上级下令没有他的批条,任何人不让进来。”
“同志,你还是回去吧。”
治安也是看在刘海忠满头大汗的份上,跟他多啰嗦了几句。
只是听在刘海忠的耳朵里,心立马就凉了半截。
折腾这大半宿,腿都溜细了二两,结果白费劲。
“同志,你要真想帮忙,就去你们轧钢厂打申请……”
看出刘海忠脸上的灰败,街道上的红袖箍安慰了几句。
天色渐亮,雪不知不觉得又慢慢下大了。
父子三人谁都没有说话,垂头丧气的顶着风雪往回走,样子很是狼狈。